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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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周末和顧曾染相約，崔伶荏這一周的工作量少了很多，下班的時間也早了很多。她閉著眼睛，地鐵上擠滿了人，她戴上耳機播放著《不搖滾》，感受到的是地鐵上明顯的低氣壓，和無言的疲憊。
年少的時候喜歡五月天歌曲裏的青春，洋洋灑灑，毫無顧忌，肆意，這是她很羨慕的青春。
回到家出差一個禮拜的沈祈願回來了，她的行李箱放在客廳，剛剛下飛機，她靠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。看到崔伶荏回來，她對她擺了擺手：“好久不見，快累死我了。”
崔伶荏把路上買的一束花插進花瓶，調整好角度，她洗了洗手，看到沈祈願放在餐桌上的一束用塑料包裝封號的花：“你買的？”
沈祈願懶懶地說：“不是，林致和，今天機場莫名其妙碰到他了。”
崔伶荏聽罷笑了笑：“他倒還真的鍥而不舍。”
“你明天什麽打算？”沈祈願問。
崔伶荏回答她：“明天我和顧曾染去一趟Q大，查一查當年的入學檔案。”
沈祈願微微地怔了怔，她坐直了身子盯著崔伶荏：“你還真的動手去調查安寧了？”
崔伶荏那天高中同學聚會回家，沈祈願就告訴她，安寧買了熱搜，現在網上的新聞是安寧親手創造的同學情，什麽寧願回母校看望，諸如此類鋪天蓋地的文案。
崔伶荏若有所思地看著手機屏幕。沈祈願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：“安寧現在是想亡羊補牢嗎？下一次是不是要寫她回Q大了。”
那天聚會沒結束崔伶荏就和顧曾染走了，也不知道安寧當時邀請不成是怎麽收場的，崔伶荏到是收到了不少八卦的消息，在問她和顧曾染。後來回煩了，她幹脆就敲了四個字回覆，如你所見。這條回覆也給了安寧。
崔伶荏笑了笑：“高中的那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呢，我明天去查一查學歷，最好這幾天可以聯系上一個人。”
“誰？”
“張怡顏。”
張怡顏沒有再出現過，她大學那一天收到了那張照片之後，她再也沒有見到張怡顏。她和那個秘密一起消失，被掩藏的如次隱秘。
周六崔伶荏和顧曾染去Q大，這是崔伶荏第一次走進Q大校園，清一色古樸的建築，很有那麽點南方的味道。一個男生帶著他們去了間辦公室，辦公室裏沒有人，只有打印機的聲音在規律地運轉。
桌子上明顯覆了一層灰，崔伶荏伸手觸碰了一下桌子，男生拉開窗簾的一瞬間也揚起了不小的灰塵，惹得人咳嗽。男生抱歉地說：“這段時間辦公室裏的老師去休假了，這裏好久沒有人打掃了。”
他從櫃子的頂端找出了一本裝訂好的書，遞到他們面前。密密麻麻的字跡，顧曾染翻開目錄找到那個年份，一大堆名字，本子是活頁的，他取下一疊遞給崔伶荏，崔伶荏一行一行地看過去，用手指比劃著生怕看漏。
其實看到一半她心裏已經逐漸有答案了。
沒有。
他們謝過了那個男生，走出了辦公室。
沈默地走出那棟樓，顧曾染問她：“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雖然翻看了檔案，但是因為文件必須保密，這個信息不足以作為有力的證據證明，而且崔伶荏也不打算這麽做。她想了想：“先這樣吧，和我本來也沒有太大的關系。”
他點點頭。她又說：“還有，我一直覺得譚野俞有點奇怪，在對安寧的事情上。我說不出哪裏怪。”
顧曾染低頭翻了翻手機，把一張照片遞給她看：“這是他的資料，不知道你看過沒有。”
她看了看，大抵上和之前譚野俞來任職的時候他們說的一樣，她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：“就是這個年份以前，他的信息一欄是空的，那個時候，我們在讀高中。”
“有點麻煩，”顧曾染撫了撫前額，“現在就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證據。”
崔伶荏笑了笑：“基本上也是猜測。”
一路走走停停，離開Q大坐在顧曾染車上，崔伶荏忽然問：“於念西最近去沒去過醫院？”
顧曾染手握住方向盤頓了頓，崔伶荏轉頭看著他：“去過吧。”
他又補了一句：“他每次來我都不在病房。”
崔伶荏陷入沈默，好久她也沒有說話。顧曾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，一點餘溫升起。自從母親出事之後，於念西一開始是隔兩天去一次，後來他離開S市去工作，基本上很少再見，直到那次他來換了病房。
看網上的消息說於念西要在這裏錄節目錄一段時間，停留的時間會長一點，也許他會隔段時間來看看吧。小燕阿姨一家已經搬走了，大學之後基本上也沒有和胡冉聯系，這些年斷斷續續的音訊，只知道胡冉後來讀了研，也許在某一家外企工作，生活平平淡淡。
演藝生涯有了起色的於念西，平時也沒少花邊新聞，他不怎麽在S市活動，所以東林報社沒有采訪過他。崔伶荏還沒有和其他人說過這個人是她弟弟，她怕見錢眼開的譚野俞讓她憑著這一層關系去找機會。
“你後來呢，怎麽樣了？”她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。多年不見，二十八歲的他似乎和從前沒有太大的變化，仍舊是波瀾不驚的神色，線條清晰的側顏，些許的黑眼圈。
顧曾染笑了笑，聽不出他的笑聲中包含著什麽情緒：“我啊，休學了一年，當年那個醫療事故的病患家屬人都挺好的，我每次去看他們他們都寬慰我。我後來被導師推薦去了國外深造，中間也挺波折的。後來……”他停頓了一下，“你可能聽過，被調查出那個醫療事故其實是有人刻意為之。”
崔伶荏楞了楞：“刻意為之？”
顧曾染苦笑：“是的，但是那個消息被壓住了。據說是死者一家的敵家，有點資本手段，在藥物裏動了點手段吧，最後把錯誤丟在我們一堆快畢業的大學生身上。我還幸運，後來我聽說當年我們那個實驗室裏有個人因為這件事得了抑郁癥，前年，自殺了。”
崔伶荏倒抽了一口氣。
她轉頭看向窗外，一片寧靜，無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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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和顧曾染相約，崔伶荏這一周的工作量少了很多，下班的時間也早了很多。她閉著眼睛，地鐵上擠滿了人，她戴上耳機播放著《不搖滾》，感受到的是地鐵上明顯的低氣壓，和無言的疲憊。
年少的時候喜歡五月天歌曲裏的青春，洋洋灑灑，毫無顧忌，肆意，這是她很羨慕的青春。
回到家出差一個禮拜的沈祈願回來了，她的行李箱放在客廳，剛剛下飛機，她靠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。看到崔伶荏回來，她對她擺了擺手：“好久不見，快累死我了。”
崔伶荏把路上買的一束花插進花瓶，調整好角度，她洗了洗手，看到沈祈願放在餐桌上的一束用塑料包裝封號的花：“你買的？”
沈祈願懶懶地說：“不是，林致和，今天機場莫名其妙碰到他了。”
崔伶荏聽罷笑了笑：“他倒還真的鍥而不舍。”
“你明天什麽打算？”沈祈願問。
崔伶荏回答她：“明天我和顧曾染去一趟Q大，查一查當年的入學檔案。”
沈祈願微微地怔了怔，她坐直了身子盯著崔伶荏：“你還真的動手去調查安寧了？”
崔伶荏那天高中同學聚會回家，沈祈願就告訴她，安寧買了熱搜，現在網上的新聞是安寧親手創造的同學情，什麽寧願回母校看望，諸如此類鋪天蓋地的文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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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聚會沒結束崔伶荏就和顧曾染走了，也不知道安寧當時邀請不成是怎麽收場的，崔伶荏到是收到了不少八卦的消息，在問她和顧曾染。後來回煩了，她幹脆就敲了四個字回覆，如你所見。這條回覆也給了安寧。
崔伶荏笑了笑：“高中的那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呢，我明天去查一查學歷，最好這幾天可以聯系上一個人。”
“誰？”
“張怡顏。”
張怡顏沒有再出現過，她大學那一天收到了那張照片之後，她再也沒有見到張怡顏。她和那個秘密一起消失，被掩藏的如次隱秘。
周六崔伶荏和顧曾染去Q大，這是崔伶荏第一次走進Q大校園，清一色古樸的建築，很有那麽點南方的味道。一個男生帶著他們去了間辦公室，辦公室裏沒有人，只有打印機的聲音在規律地運轉。
桌子上明顯覆了一層灰，崔伶荏伸手觸碰了一下桌子，男生拉開窗簾的一瞬間也揚起了不小的灰塵，惹得人咳嗽。男生抱歉地說：“這段時間辦公室裏的老師去休假了，這裏好久沒有人打掃了。”
他從櫃子的頂端找出了一本裝訂好的書，遞到他們面前。密密麻麻的字跡，顧曾染翻開目錄找到那個年份，一大堆名字，本子是活頁的，他取下一疊遞給崔伶荏，崔伶荏一行一行地看過去，用手指比劃著生怕看漏。
其實看到一半她心裏已經逐漸有答案了。
沒有。
他們謝過了那個男生，走出了辦公室。
沈默地走出那棟樓，顧曾染問她：“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雖然翻看了檔案，但是因為文件必須保密，這個信息不足以作為有力的證據證明，而且崔伶荏也不打算這麽做。她想了想：“先這樣吧，和我本來也沒有太大的關系。”
他點點頭。她又說：“還有，我一直覺得譚野俞有點奇怪，在對安寧的事情上。我說不出哪裏怪。”
顧曾染低頭翻了翻手機，把一張照片遞給她看：“這是他的資料，不知道你看過沒有。”
她看了看，大抵上和之前譚野俞來任職的時候他們說的一樣，她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：“就是這個年份以前，他的信息一欄是空的，那個時候，我們在讀高中。”
“有點麻煩，”顧曾染撫了撫前額，“現在就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證據。”
崔伶荏笑了笑：“基本上也是猜測。”
一路走走停停，離開Q大坐在顧曾染車上，崔伶荏忽然問：“於念西最近去沒去過醫院？”
顧曾染手握住方向盤頓了頓，崔伶荏轉頭看著他：“去過吧。”
他又補了一句：“他每次來我都不在病房。”
崔伶荏陷入沈默，好久她也沒有說話。顧曾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，一點餘溫升起。自從母親出事之後，於念西一開始是隔兩天去一次，後來他離開S市去工作，基本上很少再見，直到那次他來換了病房。
看網上的消息說於念西要在這裏錄節目錄一段時間，停留的時間會長一點，也許他會隔段時間來看看吧。小燕阿姨一家已經搬走了，大學之後基本上也沒有和胡冉聯系，這些年斷斷續續的音訊，只知道胡冉後來讀了研，也許在某一家外企工作，生活平平淡淡。
演藝生涯有了起色的於念西，平時也沒少花邊新聞，他不怎麽在S市活動，所以東林報社沒有采訪過他。崔伶荏還沒有和其他人說過這個人是她弟弟，她怕見錢眼開的譚野俞讓她憑著這一層關系去找機會。
“你後來呢，怎麽樣了？”她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。多年不見，二十八歲的他似乎和從前沒有太大的變化，仍舊是波瀾不驚的神色，線條清晰的側顏，些許的黑眼圈。
顧曾染笑了笑，聽不出他的笑聲中包含著什麽情緒：“我啊，休學了一年，當年那個醫療事故的病患家屬人都挺好的，我每次去看他們他們都寬慰我。我後來被導師推薦去了國外深造，中間也挺波折的。後來……”他停頓了一下，“你可能聽過，被調查出那個醫療事故其實是有人刻意為之。”
崔伶荏楞了楞：“刻意為之？”
顧曾染苦笑：“是的，但是那個消息被壓住了。據說是死者一家的敵家，有點資本手段，在藥物裏動了點手段吧，最後把錯誤丟在我們一堆快畢業的大學生身上。我還幸運，後來我聽說當年我們那個實驗室裏有個人因為這件事得了抑郁癥，前年，自殺了。”
崔伶荏倒抽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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